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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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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乾飛快地從安藝手中接過紙,旋即變得怒不可遏, 他把紙甩在易浩的臉上, “你真是好樣的, 看你還有什麽話狡辯。什麽時候你做事也變得這麽不擇手段了?他可是你親哥啊。”

他喘著粗氣,顯然是真正被氣到了。

罵了一通, 他又扭頭看向廖箐, “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,我還沒死呢,就這麽惡毒。你還攛掇我把部分家業交到他手中,就這樣的性格,我怎麽敢按你說的那麽做。”

易老爺子彎腰撿紙,很快劇烈咳嗽起來。

他緊緊攥著那張紙,說不出話來,眼中滿是灰敗之色。

這都是家醜啊, 家醜啊。

他一直知道易元易浩兩兄弟關系不好,可萬萬沒想到,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。

易老爺子背佝僂了幾分, 不願意再面對後續, “老齊, 陪我去院子裏坐坐。”頓了頓, 他又對著易乾道, “事情處理完了,知會我一聲。”

齊天仲也是有兒有女的人,對於老友此刻的境地, 頗為同情,他低聲嘆了一口氣,“安藝,你和我們一起下去吧。”

誰也不願意被外人看了笑話。

安藝點頭,不帶半分遲疑地說了最後一句話,“剛剛被搶了話,沒來得及說。這神壇雖有形,而無魂,也就是說,這樣的神壇空有架子,沒有半點作用。”

說完,安藝才跟在齊天仲的身後,準備下樓。

易元當即楞在原地,眼裏滿是不可置信。臉上更是糅雜了多種情緒,他覺得喉嚨有些幹澀。

怎麽可能呢?

這怎麽只是一個空架子呢?

廖箐美目中同樣充斥著不可思議。

在她眼裏,安藝不過是易元請來替他作偽證的幫兇而已,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。

打亂了她所有的節奏。

不過,某些方面來說,更是利大於弊。

易元迅速地扯住安藝的衣服,連連重覆詢問,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這神壇真的沒有作用?”
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易乾都沒有反應過來,只瞠目結舌站在一旁,不知做何反應。

他同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安藝等她的答案。

安藝鄭重其事的點頭,“沒有。大概是誰的惡作劇吧。”

易元哪裏願意接受這樣的答案,他的運氣沒了,易浩身上的確有增加的運氣,不是他還是誰?

這小神壇也許只是放在這裏,故弄玄虛的。

他眼眶通紅地看向易乾,“爸,爺爺。事實的真相擺在這裏,明眼人一瞧就分明,為什麽誰的房間裏都沒有小神壇,就他的有呢?”

“千萬別讓我寒心啊。”

易老爺子被這一聲爺爺又叫住了。

他也覺得很難辦。

雖然這件事情表面上顯示和小孫子有如絲如縷的關系,可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,就是他做的。

他不能因為一時的指控而冤枉了易浩。

可瞧著易元傷心欲絕的模樣,他也不能裝聾作啞啊。

易浩從頭到尾聽著媽媽的話,一言不發。

在他心裏,媽媽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,他只需要等著最後的結果就好。

一旁的易乾猶豫了許久,才狠心道,“小浩這段時間就呆在家裏面壁思過,公司的事情一概交給其他人做,停了他的信用卡,什麽時候想明白了、什麽時候道歉了,什麽時候再出來。”

這樣的懲罰雖說不得輕也說不得重,他神情柔和地看向易元,“這樣你還滿意嗎?”

易元能說什麽,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易浩,無聲地同意了。

同時,心裏也更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

易乾說完,柔和的神情再度斂起,對著廖箐面無表情道,“易浩是你的親兒子,你管教不力,這段時間,同樣把手頭上的事情卸去一些,回來好好教教你兒子。”頓了頓,他偏頭看向易老爺子,“爸,我這麽處理,沒意見吧?”

易老爺子正要點頭,廖箐卻冷笑一聲。

如今的公司由她一手把持,說句不好聽的,易乾同樣要聽她的,這麽三言兩語,輕飄飄地把她權利架空,想的美呢。

她溫聲細語地,但說出來的話卻非常不好聽,“易乾,易浩不是你的親兒子嗎?我管教不力,你就能撇清責任?”

易元沒想到向來恩愛的夫妻竟也有一天會紅眼。

左右他教訓易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索性作壁上觀,一言不發。

易乾被這質問,問得沒有了脾氣。

他輕輕冷哼。

廖箐見他慫了,眼底一抹譏諷之色稍縱即逝。

她緩緩地向前踏出一步,高跟鞋在實木地板上發出嗒嗒聲,“話都說完了?說完之後也該我說了。這些年對家人脾氣太好,慣著你們了。”

她走到易元面前停下,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,“來,我問問,兩個月前的17號,你去了哪裏?”

易元首先茫然,等回過神,心裏也有些慌亂,他蹙眉問,“兩個月前的事情我怎麽還會記得,媽,你說這些幹什麽?”

虛擬大屏幕上,因為廖箐這一變故,觀眾們本有些疲軟的心情再度被激起。

“這氣場,2米8。點讚點讚點讚點讚。”

“感覺媽媽才是幕後大boss,統觀全局。”

“日哦,這易元兩個月前究竟幹了什麽才會被提起。看他的神情還有些慌張。”

“別刷彈幕了,都快看不清畫面了。”

“不到最後一刻,是不會揭開真相的。你們到現在還不懂這個道理嗎?”

廖箐氣場全開時,鮮少有人能hold住,她又向前邁了一步,給了易元更大的壓力,“想不起來了?沒關系,我幫你回想回想。許大師,現在記起來了嗎?”

說完,她再度報了一個地址。

安藝聽著廖箐剛說的地址,臉上的表情緩緩變得凝重。

這不就是當初,她追著丟紅包那老太太所去的地方嗎?

世界倒是小得很,兜兜轉轉,竟又聯系到了同一個人,看來那人姓許。

安藝能保持鎮定,可易元快站不住腳。

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驚恐來形容,“你說什麽,我都不知道。”

廖箐早就知道他會否認,當然,這個情況下誰又不會否認呢?

她拍了拍易浩的肩膀,“去把媽媽房裏梳妝臺下左邊第三個抽屜裏的照片與資料全部拿過來。今天我倒是要你們看看,究竟是誰在作怪?”

易浩立刻照做。

易元擡起頭,看向廖箐。

她的眼裏充斥著譏諷與不屑,仿佛在看螻蟻似的,一時間,心裏滿是屈辱。

易乾喉嚨有些發幹,他向來知道妻子心思深,但連他也摸不清對方究竟又做了什麽?

一時間只保持沈默。

廖箐又向前走了一步,雖然她的身高比易元低,可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,視線竟也能持平,“不知道?沒關系,我讓你好好想想。你主動聯系了許大師,試圖用借運來陷害易浩,這房間內的小神壇,恐怕也是你放進去的吧。”

易元徹底沒了話說,好半天才反駁道,“我要放也會放個真的,又怎麽會放假的呢。”

廖箐微微一笑,“因為假的已經被我……拿走了啊。”

連安藝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廖箐。

這段位實在是太高了啊,竟然隱忍到現在才發作。

小Q目瞪口呆,它的三觀已經完全被刷新,“主……主人,我聽到了什麽?”

安藝:“之前就已經給過你提示了,剛借運時,運氣變化不會特別明顯。而易元頻頻出差錯,不是生意失敗,就是出車禍,這些恐怕是他自己造成的假象。”

至於目的,不言而喻。

易浩匆匆忙忙來了,他的手裏捏著一疊資料。

其中的照片都是偷拍的,從見許大仙起,就有了實時記錄,甚至還有音頻文件。

這些證據,讓易元所有的反駁都變得蒼白無力。

齊天仲一直扶著樓梯把手站在邊上。

等到如今,他心臟處絞痛的厲害,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竟會變成這樣,陷害他人不擇手段,面目猙獰極了。

而他,恐怕也是當了他手中的棋子。

一顆替易元叫屈的棋子。

真真是好孩子啊,好的不能再好了。

“老易,這回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
易老爺子心中悲鳴,這一大家子互相算計,見招拆招,日子過得何其心累。

他嘴唇囁嚅,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,最後踉蹌著腳步,緩緩走下樓梯。

罷了罷了,眼不見為凈吧。

易乾伸手給了易元一個巴掌,“你這個孽子,竟然連陷害兄弟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?!”

物證確鑿,容不得易元辯駁,他知道,事情一旦敗露,已經完了。

易元哈哈一笑,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,“爸,你看你還不是區別對待嗎?易浩想借我的運氣,你也是簡單地罰他在家面壁思過,而我呢,毫不留情的就打了我一個巴掌。我心快痛死了。”

要不是因為聽到消息,易乾將會把公司一部分股權轉到易浩的名下,他又怎麽會這麽不甘心,而出此下策呢。

可到如今,依舊是功虧一簣。

安藝扶著齊天仲,小聲道,“齊老先生,咱們先走吧。他們的家務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。”

齊天仲仍然沈浸在傷心中,他也不反駁,點了點頭就跟著安藝一起下了樓。

“是我對不起你,把你攪和到他們的家事裏。”

話說到一半,齊天仲突然想起安藝從頭至尾都是這麽平靜的模樣,他忍不住問道,“你早就知道?”

安藝搖了搖頭,“一開始只是懷疑,到後來才確認了而已。”

首先是因為借運時間。

其次是因為易元從沒有問她借了的運該怎麽還回來?

畢竟人都是最關心自己的動物,這太不符合常理了。

要不是因為易元面相的確有犯小人的征兆,小人與易元有親屬關系,她恐怕確定的會更快。

安藝心內嘆息,這易家還不算J市的豪門望族,且人口關系簡單,勾心鬥角就如此激烈,更別提其他豪門世家了。

一邊與齊天仲說話,安藝一邊走出門。

易老爺子知道他們是坐著易元的車來的,倒是極為貼心的安排了一輛車讓他們回去。

只不過,從頭到尾,人再也沒出現罷了。

回程途中,安藝與齊天仲同樣沈默著。

後者是真正的沈默,而前者是在與位面觀眾們八卦剛才發生的事情。

小Q就在此時,突然叫喚起來,“主人啊,我又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。”

安藝挑眉問,“怎麽了?”

對於小Q一驚一乍她都麻木了。

小Q立刻一人分飾兩角,開始演起來。

男聲是易乾,女聲是廖箐。

廖箐:“易乾,剛剛在外面,我為你保留了最後做父親的尊嚴,沒把所有的真相都揭露出來,要是讓易元、讓爸知道,易元是你派人去鼓動的,你說他們會怎麽想?”

易乾:“你說什麽,我不知道。”

廖箐冷笑,“我手裏可握著證據呢,別說阿衡不是你派去的人,雖然我不是易元的親媽,但易元什麽性格我能不知道?就憑他的腦子,也能想出這樣的招來?做夢呢。”

廖箐繼續說話,“我知道歸根究底,你就是想和我爭搶公司的股權,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當初我嫁給你,玖陽娛樂一直在走下坡路,要不是我依靠著娘家的力量,怎麽會被我發展到至今?公司就是我的,也是小浩的,任何人不能染指,這是我的底線。”

易乾喘粗氣。

廖箐還在說,“咱們一如既往的橋歸橋路歸路,做好明面上的模範夫妻就夠了,但你要記得。不要再試圖惹怒我,否則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。”

要知道,被激怒的女人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。

小Q學得那叫一個惟妙惟肖,甚至連語氣詞都照搬過來,把爭吵的場景描繪得激烈無比。

安藝終於解了惑,易元的確是犯小人,這小人就是他的親爹啊。

小Q:“這太刺激了!!”

安藝:“……”

全家都深藏不漏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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